【顺懂】赌局
轻微私设，ooc我的
今天请顾先生吃醋
1.
“顾顺就位”
“李懂就位。”
这是一栋废弃大楼的天台，距离狙击目标1100米。顾顺凑到准镜上的时候就大概知道这次任务的难度了。
“离谈判开始还有10分钟。”李懂半跪在顾顺身边，举着望远镜。
谈判点在目标大楼的顶楼，但那片天台摆满了装饰用的石像建筑，如果对方始终隐蔽在石像后，就不能进行准确狙击。透过六楼的玻璃窗可以看见走廊和房间里的的人质，至少有6名武装分子正在待命。
李懂趁着空档扫了一眼顾顺，发现从他眼睛看向倍镜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，严肃，认真，仿佛很可靠。
做主狙果然必须有这样的能力吧，罗星是这样，顾顺也是。李懂这样想着，视线都没能从顾顺身上移开。直到他突然发现顾顺的眼睛正盯着他。
顾顺头也没动，只是挑了挑眉毛：“看什么呢？”
李懂赶紧收回视线，把注意力放回望远镜上：“看目标。”
“喜欢哥就说嘛，又没藏着不给你看。”顾顺话里带着笑意，轻浮地弹了下舌。
“嘚”的一声响把李懂敲醒了。
李懂：可靠是不可能可靠的，这辈子都不可能。
时间到了。李懂专注着目标方向，一架军方直升机载着谈判专家接近目标天台。另一边，两名武装分子押着一个男人上了天台，走到指定位置。男人双手捆在背后跪在地上，其中一名武装分子用枪口对着他的后脑勺，另一名在一侧持枪待命。位置定的不巧，除了人质，两名敌人都被石像挡住了大部分，不在狙击范围内。
“为保证人质安全，狙击和六楼的突击同时进行。”耳机里传来杨锐的声音。
李懂应声。
顾顺没说话，枪口朝左偏了一下，食指扣住扳机，刚张了嘴要说什么。
“十一点方向，距离目标200米有一名敌方狙击手。”李懂发现了目标大楼不远处的微弱闪光，是狙击瞄准镜的反光，“优先解决。”
顾顺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。
“头部射击，命中，目标倒地。”李懂盯着对方的状态。
顾顺换弹。
“目标死亡。”
顾顺迅速切回谈判点的位置。
天台谈判还在继续，突击队伍正顺着楼道一路清理敌人，即将到达六楼。
李懂屏住呼吸，注意着目标大楼的情况。突击队伍已经到达六楼，杨锐贴着墙，朝这边做了个进攻的手势——只要天台目标进入射击范围就要立刻解决。但是对方的警惕度很高，可以看见的部位都不是致命的。
突然那个男人吼了句什么，武装分子怒得揪住他的头发提起来。
头部探出了遮挡位置！
“第一目标进入范围！”
话音未落，枪声立刻响起。
“头部射击命中。”
装了消音器的枪声隔着千米距离几乎不带响儿，敌人被击中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。
李懂看见另一个敌人愣了一下，朝同伴跨了一步，“第二目标进入范围。”
枪响的时候，另一名武装分子已经反应过来，朝人质举起了AK47。李懂没敢眨眼。
“……头部射击命中，目标倒地。”
子弹打入额头的冲击，加上AK的后坐力，武装分子僵硬地仰躺下去，人质膝盖前的地面留下一串弹孔。
AK的枪声和六楼破门而入的动静同时响起。房间里的几个武装分子连忙举起武器反击，其中一个却将枪口对准了跪在地上的人质……
“顾顺!右侧第一个。”
“别慌。”顾顺动作利落地换弹瞄准，声音相当冷静。
“第三目标，射击命中。”李懂的声音抖了一下，但很快稳定下来，“目标死亡。”
人质趴在地上，尖叫着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，摸到一手血后昏了过去——大概是子弹擦伤了耳朵。
出其不意的突击让这场火拼结束的很快。李懂看见队友已经在给人质松绑了，松了口气：“任务完成。”
顾顺坐起来，剥了颗口香糖塞嘴里：“慌归慌，眼神挺好，干的不错。”
李懂白了他一眼，习惯到懒得反驳。他的目光扫到那把狙击枪，突然很想知道1000米的距离和平时的练习到底差多少。他凑到准镜前，回忆着刚才敌人们的行动情况——打不中的，不定数太多了，打一枪都和打赌似得。
李懂叹了口气。
“不看了？”顾顺正盘着腿坐边上欣赏他那个认真的小表情。
说话都是薄荷味的。李懂兴致缺缺地站起来：“不看了。收枪归队!”
2.
顾顺看出来了，李懂真的满心满眼全是罗星，人都不在队里了，还见天儿挂嘴边上。
“诶，罗星在的话肯定跑第一个了。”拉练长跑的时候，李懂跑到跟顾顺并排的位置，“咱啥时候看罗星去?”
顾顺还没来得及说话，那头徐宏先喊起来：“拉练呢，讲啥小话！”
李懂低下头，做了个“哦”的口型。顾顺看着他，突然弯了嘴角，心情挺好的加快了脚步。李懂下意识地想跟上，一时间没调整好呼吸，喘息声重了点。顾顺听见了，又一点点放缓了速度。
李懂抬眼看他又和自己并排了，随口问道：“你跑不动了?”
顾顺听完，在脑子里补了个后半句：“要是罗星肯定跑第一个了。”也不管李懂到底啥意思，光被自己脑补气着了，眼一瞪，真往第一位冲过去了。
“还五圈呢，他咋了？”原本在他们前面的陆琛有点莫名其妙。
“谁知道啊。”李懂小声嘀咕着，还是决定按自己的节奏跑。
长跑结束的时候顾顺倒真是第一个到的，停下来后发现自己气都难顺下来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实在是幼稚。到底是因为李懂还是罗星？他拿不定主意。
“行啊，这次成绩比之前好很多。”杨锐掐着表记录着时间。
因为顾顺这么带头，这次长跑拉练整体速度提升，不过显然大家都状态也没有以前轻松。
李懂弓着背，两手撑在膝盖上喘气，一滴汗水沿着额角滑下来，顺着下巴的弧度，滴落在地。顾顺的目光随着那滴汗水，一直移到李懂的腰上，紧身的衣服勾勒出腰线，看起来很软，顾顺这样想着。想完就楞了，似乎最近他眼里全是李懂。
“毛巾。”李懂拿着一条毛巾朝顾顺送了一下。
顾顺心不在焉地抽了一条搭在头上。
“？”李懂看了眼左手干净的毛巾，又看了眼顾顺头上还在滴水的那条，“那个是我……”
顾顺抬起眼皮子看向他，灼热的视线让李懂惊了一下。
“没事了！你用着吧。”
3.
李懂一向很早回寝室，能安安静静看个书写写日记。顾顺这两天总是回来的最迟的那个。
今天有点不太一样。
李懂刚写了几句话，笔没墨了，回身要换笔，正撞上身后的顾顺，吓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，怒道：“神经病你走路没声的吗？”
顾顺站着没动，突然弯下腰，两只手撑在李懂两边的桌沿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睛，半晌他才开口：“打个赌。”
“赌什么玩意，你干嘛？”
“赌你喜欢我。”顾顺低下头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。
“……”
这个眼神，和那天拉练结束时候看到的一样，让李懂恼怒的情绪都平静了下来。
李懂错开他的目光，看向窗外。现在是几点了？看不到桌上的闹钟，窗外的阳光在西斜，很快就要天黑了。摆在桌边的日记本，写了两句赞叹顾顺的句子，被他压在手下了，应该不会注意到吧？
他收回目光，盯着顾顺，张嘴想说不喜欢，还没发出声，顾顺一只手抬起李懂的下巴，拇指顺着他的下唇缓缓滑过去。李懂发不出声音了，呼吸急促，胸口起伏。顾顺的拇指带着温度，让李懂不由自主地想贴近，他用舌尖抵了一下手指，瞬间便一发不可收拾，顾顺顺势把拇指往里送，李懂用舌头卷住手指舔舐。顾顺的眼神里带着的情欲让李懂有点恐慌，干脆闭上眼。可黑暗里的感官更加敏感，手指退出去以后，立刻就被顾顺的唇堵上。李懂坐在椅子上，昂着头，双手不知所措地扯住顾顺的衣角，那支没水的笔掉在地上，像惊雷一样响。
远处开始有了点脚步声。
“诶李懂今天没在寝室吗，灯都没开。”
李懂睁开眼，眼前却还是黑作一团，只有顾顺的脸清晰可见。他赶紧推了顾顺一把。
“啧。”他感觉到顾顺的唇离开了一秒，很快又贴了回来，加重了最后这个吻。
电灯的开关“咔哒”一声响起，李懂手里揪着的衣角抽离开，突然的强光刺得他眯了眯眼。
“都在啊？在干嘛不开灯。”徐宏站在门口，陆琛跟在后面探头探脑地看。
李懂用手臂挡住眼前的光，顺便也遮一下满脸的红晕。
“没注意，忘了开了。”顾顺的声音。
李懂抬起胳膊偷偷去看顾顺，他正坐在床边，笑得满面春风。
4.
顾顺骄傲到可以不顾一切的赌李懂一个喜欢，但李懂不行，他有些必须要拿回来的东西。
“你不跟来也行啊。”李懂看着顾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。
“那不行。”顾顺替李懂提着几袋子的慰问品，慢吞吞的往电梯里走，“几楼？”
“七楼。”
顾顺不情不愿地戳了下七楼的按钮。就算年假时间很长，顾顺也一秒都不想浪费在医院里。
出了电梯，顾顺委委屈屈地跟在李懂后面。李懂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，推开病房的门。
单间的病房，阳光挺好。罗星靠在枕头上，拿着一本书看，听到动静抬起头，看到李懂的时候笑了笑：“怎么今天又过来？”
“跟他们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。”李懂接过顾顺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。
罗星这时候看到顾顺了：“呦。”
“呦。”顾顺跟着回答。
“上次没来啊。”罗星笑着看他，“见面不拿着枪，我都不习惯。”
李懂看了顾顺一眼，生怕顾顺和罗星呛起来。这次顾顺倒没应话，挨着李懂坐下，作势就要搂他的腰。
李懂松了口气，拍开他的手，低头的时候瞄到地上的热水瓶，提起来晃了晃，空的，推到顾顺面前，支使他：“灌水去。”
顾顺不动。
“我要叙旧。”李懂补了一句，踢了踢他的脚。
顾顺念念叨叨地抱怨：“还不许我听。”还是提上热水瓶出去。
门关上了，病房里一片安静。李懂在想要怎么开这个头。
“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啊，用不太上。”罗星先开口。白色被子上躺着的那本书，书皮是黑色的。
“我一直觉得你这样是我的错。”李懂直起腰板，严肃道，“如果那次我可以打准……”
“不是你的错，别都揽自己身上。”罗星坐起来拍平被子上的褶，没有看他，“……和顾顺挺好就行。”
李懂不说话了。他想起来确定关系那天，没有阻止顾顺是因为他心里的一些崇拜让他盲目地想要顺从，顾顺身上有些他迫切想要得到的特质。他发现对罗星的感情也类似于此。他要找到是爱情不是崇拜的证据，也要从罗星身上把交出去的那份心拿回来。
那一部分也是赌注，也是要交给顾顺的。
罗星在这病房里住了快一年了，他是最快从他的局里出来的人，于是也不打算再回到这场赌局里了。
“赌局哪有输赢。”罗星自顾自念叨了一句。
李懂盯着带来的水果篮看了好一会，窗外的阳光很好，穿过玻璃落在地上。他站起来走到病房门口。开水房离的不远，可以看到顾顺的背影，边上几个阿姨拉着他问东问西，他带着礼貌的微笑回应，侧过头的时候可以看见他的虎牙。
顾顺提着热水瓶回来的时候，发现李懂正靠着门框发愣，酸了吧唧地说：“愣这干嘛，不支开我要叙旧吗？”
“叙完了。”李懂接过他手里的热水瓶时，顾顺在他手心里捏了捏，李懂也回握了一下。
顾顺心情大好，回到病房之后连带着和罗星说话的语气都软和了。
回去的路上，李懂还在想罗星的那句话：“赌局哪有输赢。”他抬头看了眼顾顺，赌局开始变了，他不知道自己赌的对不对。
“等下去哪？”李懂随口问道。
“当然是我家。”
“……”完了，这指定输得裤衩都不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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